作者简介:刘可亮,湖南双峰人,就职于中国兵器江南工业集团。系中国楹联学会会员,湘潭市楹联家协会学术委员会主任。是楹联学泰斗余德泉先生门下“廿四君”之一,潜心对联理论研究十余年。著有对联理论集《无情对论》、《无情对副赏析》、《对偶破缺论》。其理论专著,皆有填补空白之功,其中《对偶破缺论》首次从“对称性破缺的美学价值”视角来立论,为传统格律文体尤其是对联理论的科学化、系统化犁出了全新的路子。
第一课:借对与无情对简史
借对,对仗基本之法。
其名最早见于南宋严羽《沧浪诗话》:
“有借对,孟浩然‘厨人具鸡黍,稚子摘杨梅’,太白‘水舂云母碓,风扫石南花’,少陵‘竹叶于人既无分,菊花从此不须开’是也”。借对分借音和借义。借义又名转义,相较借音更为常用。
百度词条的解释为:借对,修辞中对仗一种,也称为假对。它通过借义或借音等手段来达到对仗工整的目的。一个词有两种以上的意义,诗人在诗中用的是甲义,但是同时借用的它的乙义或丙义,来与另一词相对。如:
门前花始放
阁下李先生
阁下:甲义=对人的尊称;乙义=阁楼下边
李:甲义=姓氏;乙义=李树
甲义,即字、词在句子中的实际含义。
乙义,即人在欣赏作品时,在审美错觉之下误以为是(该字、词)的另一含义。
显然,甲义,是一种客观存在。乙义,并未落实于句子中,类似于海市蜃楼。
借对,是创作偶句最基本的构句方法之一。
一、古今应用借对的情况
1、借对被古代诗人常用于诗词偶句中
看看王力先生在《诗词格律》中举到例子:
行李淹吾舅,
诛茅问老翁。(杜甫《巫峡敝庐奉赠侍御四舅》)
上句中"行李"的"李"并不是桃李的"李",但是诗人借用桃李的"李"的意义来与"茅"字作对仗。这是出句中的字转义了。
少年曾任侠,
晚节更为儒。(王维《崔录事》)
下句中“气节”之“节”,借为“年节”之意,形成工对。这是对句中的字转义了。
回日楼台非甲帐,
去时冠剑是丁年。(温庭筠《苏武庙》)
上句中“甲”为“兵甲”之“甲”,下句中“丁”为“壮丁”之“丁”,同时借其“天干”之意,形成工对。这是出句、对句中的字同时转义了。
大家在今后的阅读中,只要注意观察,就能发现更多的例句。
2、借对被古代联家常用于对联中
先看清代以前的对联:
天下杀英雄,卿复何为尔;俊士填沟壑,余波来及人。(东晋裴启)后死须知无二道;
先生岂愿有忠名。(明吉水县二忠祠)
再看清代的:
不合时宜,唯有朝云能识我;
独弹古调,每逢暮雨倍思卿。(清?严问樵挽姬人朝云联)
有人讹传这是东坡的联。“朝云”为姬人名,现借“朝”为时令类词对“暮”,借“云”为天文类词对“雨”成工对。
四裔人传相司马;
大年吾见老犹龙。(张之洞贺李鸿章七十寿)
司马/犹龙
使青士有年,欲安天下今谁属?
忧苍生成病,未定江南死不归。(曾国藩挽左青士)
青士/苍生
再看曾国藩的诗句:
絮飘江浦无人管,
草绿湖南有梦归。
江浦/湖南
左宗棠挽徐宗幹联:
老去怕伤心,那堪万里长征,严装更哭同舟侣;
人生如寄耳,剩有卅年清德,令名付与史臣书。
心/耳
看看《清联三百副》中的部分作品:
休萦俗事催霜鬓
且制新歌付雪儿(李渔题南京芥子园“歌台”)
霜鬓:耳边白发,喻年老。雪儿:隋末李密的美姬,能歌舞,密常选宾僚之佳辞付之叶音律为歌,称雪儿歌。“雪儿/霜鬓”属借对。
陆沉欲借舟权住
天问翻无壁受呵(丘逢甲题“无壁楼”联)
陆沉:无水而沉。喻隐居。引申为埋没。天问:《楚辞》中篇名。屈原作。“天问/陆沉”属借对。
有亭翼然,占绿水十分之一;
何时闲了,与明月对影而三。(黄奎光题海心亭)
联中“十分之一/对影而三”,借对。
十/对。对,取其“双”之意。
3、被近代和当代联家常用于对联中
先看《民国联三百副》中的部分作品:
扪心只有天堪恃;
知足当为世所容。(林纾题书室门联)
扪心/知足,借对。
老不白头因水好;
冬犹赤脚为师高。(易顺鼎题扫叶楼)
白头/赤脚
孤屿春回,许与梅花为伍;
寒潭秋静,邀来月影成三。(徐琪题三潭印月)
伍/三
旧雨集名园,风前煎茗,琴酒留题,诸公回望燕云,应喜清流同茂苑;
德星临吴会,花外停旌,桑麻闲课,笑我徒寻鸿雪,竟无佳句续梅村。(前人题远香堂)
燕云/鸿雪,借对。五代时,后晋石敬瑭以燕云十六州割让给契丹,燕指幽州,云指云州,后以“燕云”泛指华北地区。
再看其他的近、当代人作品:
命苦不如趁早死
家贫无奈作先生(夏丏尊自题联)
早死/先生
果腹自当怜饿莩;
终身何取弃糟糠。(钟云舫题四川江津某米店)
果腹/终身
平生双四等;
该死十三元。(王闿运调侃高心夔)
平生/该死
如斯巾帼女儿,有志复仇能动石;
多少须眉男子,无人倡议敢排金。(秋瑾题天姥山动石夫人庙)
石/金。句中“金”是指金国。
伟人打仗争南北;
暴客下乡抢东西。(刘师亮讽军阀混战、土匪横行)
南北/东西
血染黄花,魂归岳麓;
名垂青史,首建中华。(黄兴墓庐门联)
首:甲义-首先;乙义-头颅
新四军拼命抗日;
老百姓安心过年。(抗日春联)
日/年
铁面是阎罗,墨吏焉能欺虎铡;
仁心如赤子,黎民孰不敬龙图。(余德泉题开封府衙井包公祠联)
虎铡/龙图
既非烧饼,难当早点充饥;
又弗通灵,安使夜叉推磨?(胡静怡《怀虹斋诗文稿》)
胡静怡题广州醒醉书画院:
醒世文章堪镇鬼;
醉人书画在传神。
胡静怡题桃源洞:
足下何之,桃花万树红迷径;
眼前便是,渔父千年白问津。
可见,前人和当今名家,将借对应用于对联创作,是比较普遍的。
而且,一旦在某一处巧妙地用上了借对,我们发现,这副对联就比较有个性和特色。
然而,改革开放以来,随着楹联艺术的繁荣,人们在诗、联的创作中,逐渐丢失了“借对”这一有利武器,并且产生了一些偏见,认为这是旁门左道,认为了解过多则有碍诗联精进。故今日之诗联作品,使用借对的比例,远远低于前人。
这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。
4、其他文体中用到借对
只要是包含偶句的传统格律文体,都可能用到借对。
如,骈赋中可以用到借对,庾信《邛竹杖赋》:
“青春欲暮,白云来迟”。如,诗钟中常见用到借对,易顺鼎《诗钟说梦》:
《闽杂记》所载多联,仅有分咏事物一体,而无限字一体。分咏人物体,有咏一事一物者,有咏两物者,有咏两事者。然总以咏一事一物、且咏不伦不类之事物,为此体之正宗。
记《闽杂记》所载,分咏“燕子、洋狗”云:
“三春又见君寻主;诸夏难容尔吠人。”三春/诸夏,为借对。
易顺鼎《诗钟说梦》又载:
赵菁衫为戊午年丈,余未得见,但闻王梦湘言其记问之博,著述之富,盖诗钟之健将,济南文坛之主盟也。以候补道官山东数十年,坎坷抑郁以终,殆与李篁仙丈遭际相近。
梦湘诵其警句,如“残星·比干”分咏云:
“横秋雁塞两三点;去夏龙逢七百年。”
可谓工巧独绝。秋/夏;雁塞/龙逢。同一作品两处借对,可谓密集。
如,元人小令中用到借对:
小洞闲花何处,矮墙颠草谁书。(张可久《红绣鞋.茅山疏翁索赋》)
初三月上,第四桥边。(张可久《普天乐.晚归湖上》)
散文中也可能用到借对。如刘禹锡《陋室铭》:
“谈笑有鸿儒,往来无白丁。”即用了借音对。
二、无情对的产生与发展
密集借义,雕琢至极,产生了无情对。
杜诗“三顾频烦天下计,两朝开济老臣心”即已初具风貌。
从一些与无情对相关的史料,可窥无情对发展的基本脉络。
无情对载之典籍且被公认,最早者乃宋龚明之《中吴纪闻》所载“鸡冠花未放;狗尾叶先生”。其“谐谑”一则原文为:
鸡冠花未放,狗尾叶先生(嘲叶广文)。三间草屋田中舍,两面皮马辔丞(田、马自相谑)。冬瓜少貌犹施粉,甘蔗无才也着绯(猜谜。妇人富英,对丁中散)。数行文字,那个汉书;一簇人烟,谁家庄子。筵上枇杷,宛类无声之乐;草头蚱蜢,犹如不系之舟。醉公子酉生年九十,柳青娘卯生年十八。镜上占钱,铜声相应。马前断事,鞍上治民。鉏麑触槐,死作木边之鬼;豫让吞炭,终为山下之灰(滕达道与郑毅夫对)。明蒋一葵《尧山堂外纪·卷八十一·国朝·解缙》,亦见于《古今笑史·谈资部第二十九·随口对》。“文皇尝谓解学士曰:“有一书句甚难其对,曰‘色难’”。解应声曰:“容易。”文皇不悟,顾谓解曰:“既云易矣,何久不属对?”解曰:“适已对矣。”文皇始悟。“色”对“容”,“难”对“易”。为之大笑。”
明代的《古今谭概》载:“李西涯善谑,居政府时,庶吉士进见,公曰:“今日诸君试属一对:“‘庭前花始放。’”众哂其易,各思—语应之,曰:“总不如对‘阁下李先生。’”众一笑而散。”
到了清末,无情对逐渐成为“现象”。梁章钜、梁恭辰之《巧对续录》,吴恭亨之《对联话》均有关于无情对的记载。但尚未有名字。
梁恭辰《巧对续录》卷下:巧对有两边语气不相投,而字面配对匀称者,玩之亦属可喜。如“拳石淡描黄子久”,对“胆瓶斜插白丁香”。又“树到千寻难纵斧”,对“果然一点不相干”。东坡“两游赤壁”,对南容“三复白圭”。又“崇牙树羽”对“双眼花翎”,“豫江二卯”对“巽命重申”,“头名状元”对“势利和尚”。联语不伦类,而对仗甚工,姑存之,以备一格。皆极工颖。
其中就用专门的段落记录了无情对和运用了借对的对联。
吴恭亨《对联话》卷十一《杂缀》:往与伯眉以眼前名词属对,尹举“讼棍”,予对以“升麻”,众皆称善。因记门人朱少巽知事潧保四五岁时,号为聪慧,善属对。一日,邹某举“盘庚”字,且告系书名属对,则应声曰:“管子。”又指眼前事物曰:“天井。”于是徐睨邹曰:“‘地师’何如?”一座粲然。盖邹故堪舆家也。尹亦自述幼时常以“地丁”对“天子”,其父笑曰:“是儿异时必能精综钱谷。”尹又告其弟佩之提学铭绾,童日亦有“团鱼,扁鹊”、“仓庚,亭午”之对。又,有集《四书》中人名物事者,如“西子”对“北辰”,“王豹”对“史鱼”
其中的“盘庚”对“管子”;“地丁”对“天子”;“仓庚”对“亭午”等,均是精彩的二言无情对。
吴恭亨《对联话》卷十四还载:陈君海鹏,清咸同名将也。解甲后,养鸭于新河,座客常满,有北海风人为之联云:“欲吃新河鸭;须交陈海鹏。”后陈殁,其孙亦有祖风。人为续之云:“欲吃新河鸭子;须交陈海鹏孙。”两均有风趣。则是典型的无情对。
无情对之名,及作为无情对别称的“羊角对”,真正见诸典籍,则到了民国初。
年,徐珂撰写的《清稗类钞》载:对联仅对字面,而命意绝不相同者,世所谓流水联者是也。如“木已半枯休纵斧”对“果然一点不相干”。“干”对“斧”,以虚字作实字解矣,工绝。又有一联:“杨三已死无京丑。”对“李二先生是汉奸”。以“先生”对“已死”,至工。又“春眠未觉花心动”对“夏礼能言杞足征”,“欲解牢愁须纵酒”对“兴观群怨不离诗”,亦工。又光绪时,天津富翁某尝自拟上联,嘱人对之,句曰:“三径渐荒鸿印雪。”旋有人对之曰:“两江总督鹿传霖。”
此段把无情对称之为“流水对”。然其又另有专门的“无情对”词条,又收录了同样的作品:张文襄早岁登第,名满都门,诗酒宴会无虚日。一日,在陶然亭会饮,张创为无情对,对语甚夥,工力悉敌。如“树已半枯休纵斧”,张对以“果然一点不相干”,李蓴客侍御慈铭对以“萧何三策定安刘”。又如“欲解牢愁惟纵酒”,张对以“兴观群怨不如诗”。此联尤工,因“解”与“观”皆为卦名,“愁”与“怨”皆从心部,最妙者则“牢”字之下半为“牛”,而“群”字之下半为“羊”,更觉想入非非。最后,张以“陶然亭”三字命作无情对,李芍农侍郎文田曰:“若要无情,非阁下姓名莫属矣。”众大笑,盖“张之洞”也。
可见,当时对无情对的甄别和称呼,尚有不明朗和随意之处。
年,印发的向义《论联杂缀》专门记载有“无情对”一款:联语中,有无情对一种。近日粤中,颇为盛行。其体仅对字面,至於上下文义,绝不相涉。骤见之,似觉不对。细按,则字字工稳,别有机杼。如“树已千寻休纵斧;果然一点不相干。”又“春心未动梅先觉;夏礼能言杞不徵。”及“杨三已死无苏丑;李二先生是汉奸”之类。略举现例,皆妙手偶得也。
年出版的葆光子《简便作联法》有“无情对之举例”一则:上言对仗之工整,各就所类而对,上下联固意义相关矣。乃亦有绝不相类,匪夷所思,对仗极工整者,所谓无情之联,巧思偶值,未可多得也。试列数联于下:
欲解牢愁须纵酒;
兴观群怨不离诗。
树已千寻难纵斧;
果然一点不相干。
公门桃李争荣日;
法国荷兰比利时。
春风未作花心动;
夏礼能言杞足征。
雷瑨在《文苑滑稽联话?释羊角对》(年出版)中记有:“以绝不相干之事,凑集成联,或谓之‘羊角对’。近有仿此联者云:‘岑春萱拜陆凤石,川冬菜炒山鸡丝’。上联系同时之人,下联则饭馆确有此菜,尤为巧不可阶。”《文苑滑稽联话》中还有“迩来文人颇喜作羊角对,其佳者殊滑稽可喜”之语,并列举有不少作品:
树已千寻休纵斧
果然一点不相干
公门桃李争荣日
法国荷兰比利时
欲慰苍生须作雨
相思黄疸急惊风
打狗要看主人面
顾鳌蒋作宾孙眉
金铁庵《撰联百日通》(大通图书社年)中有“无情格举例”一则篇幅较长的文字,记载了无情对:
属于游戏的对联,也很有几种别格,无情对,就是其中的一种。何谓无情对呢?就是拈取绝对不相类的一种事物来作对,譬如好好一个人名,却偏去寻一种药名,或其他一种不相干的名词来对偶,不去管他整个的意思如何,但求字面对得工稳。这种无情对,都是那些心思巧妙的文人想出来的。对得好的,真是想入非非,奇趣横生,有不可思议的妙境。
记得清代熊伯龙放江南主考的时候,有一个十三岁的童生,文章做得极好,主考有些不信,便当面覆试,取“狮子狗”三字,命童生属对。那童生不假思索的答道:对却对就了,只是不敢说。
主考催迫得紧,他才说道:就对大总裁的官名。原来“狮子狗”对“熊伯龙”,照字面而论,却是贴切不移。又,张南皮与友人同游“陶然亭”,偶然兴到,便向友人说道:这个亭名,到不大易于属对,友人脱口而出道:这拿大名“张之洞”三字作对,岂非天造地设么?南皮也连连称妙!又一姓李的先生将“庭前花始放”五字,命学生对,学生一时对不上,恰好李先生的一位朋友跑到,一见上联,便援笔写上“阁下李先生”五字的下联,字面也工稳无比。
相传张南皮也有“树已千寻难纵斧;果然一点不相干。”一联,也俯拾即是,绝无牵强。近人有将“花柳病”三字对“梅兰芳”的,字面固然工整,但用意却又在言外,终觉谑而近虐了。这种无情对,偶然游戏,固无不可。
如当筵谈笑,山水闲游的时候,忽然想着一个无情对,那是很足以助兴,而打破寂寞的。若动不动就做无情对,终觉纤巧刻薄,有伤风雅,甚或因此开罪于人,也是有的。
这种无情对,虽然是游戏之作,下笔时也当注意,切忌过分刻薄,过于秽媟,总要俗不伤雅,有幽默的趣味,那才是上乘。
其论提出的“俗不伤雅,才是上乘”的观点,很是高明。
看来,无情对曾有流水对、羊角对、无情对、无情格等叫法,于清末民初成为现象。民国时期的报刊经常有小豆腐块刊登无情对作品,是这种“现象”的标志。
如年8月20日《新闻报》第十三版载《近时人名对(淘气)》,刊登的其实是一组三言的无情对:
长日无事,特取近时人物之名姓,仿前人李鸿章对杨猴子,张香涛对开臭沟之例,各属一对。字求工稳,意取滑稽。初无褒贬,阅者谅诸。
张少轩对开老店,汤化龙对酱蒸鸭,陈锦涛对阿罗汉,谭人凤对扑天雕,熊希龄对象有齿,雷震春对月离毕,朱庆澜对白克路,蓝公武对紫姑神,江朝宗对河满子,陆荣廷对水利局,伍廷芳对千里草孙毓筠对女贞木,陈国祥对新世界,李根源对杨树浦,陈敬第对新舞台蓝天蔚对黑水洋,林长民对李后主,吕公望对律师团,籍忠寅对书獃子,伍朝枢对陆军部,张一麐对收五鼠,康有为对巨无霸,丁义华对未是草,毕桂芳对侧柏叶。
其中,“陆荣廷”对“水利局”等很精彩;“林长民”对“李后主”,则皆为人的称谓,不是无情对,而是巧对。
总的来说,前人给我们留下的经典无情对作品,也就二三十副而已。期间,在认识上也出现过一些“以偏概全”的现象。比如,把上下句“命意绝不相干”绝对化,却又留下了一些命意相关的作品。也有把所有的戏谑性质的隔对,等同于无情对的现象。
徒令上将挥神笔;
惯见霸王搭电车。
太极两仪生四象;
春宵一刻值千金。
玫瑰花开,香飘七八九里;
梧桐子大,日服五六十丸。
这些作品,都被讹传为无情对,是不严谨的。
改革开放初期,传统文化复苏,无情对也逐渐复苏。当代楹联名家余德泉的《对联通》、常江的《对联知识手册》、李文郑的《对联基础知识》、谷向阳的《中国楹联学概论》中,均论到无情对。
湖南的李先鸿先生还出版了无情对鉴赏类专著《无情对品趣》。福建的陈学梁先生自费创办了“无情对第一专刊”《无情联圃》,办到了多期。鄙人撰写的《无情对论》,则于年出版。
到了网络时代,中华国粹网、联都等主流网站,均开设了无情对版块,尤以中华国粹网的无情版块最为完备而红火。目前,其版块除了对句,还有2个比赛版块,1个撞句版块,便利而实用。其对句比赛,每半个月一期,自9年开始,已历期。
网络版块的便利,吸引了许多无情对爱好者,产生了许多新的优秀作品。
总之,借对手法不仅仅属于无情对,它依然是传统诗联创作的基本构句手法之一,且其应用还可大幅度开发。相信随着国学的日益复苏,人们认识上逐步与先贤接轨,越来越多的人会正确认识其重要性,而愿意了解它,掌握它。无情对也将因之而得到发展,成为老百姓喜闻乐见的艺术。
编后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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